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娜迪亞是一位白俄羅斯的小女孩,拍攝影片時只有8歲,正值學齡。1993年秋天,日本記錄片工作者本橋成一,到車諾堡附近的杜迪奇村,花三年多的時間,拍攝娜迪亞居住的村莊,以及同樣居住於此六戶人家的生活點滴。
1986年4月26日,蘇俄的車諾堡發生核能電廠災變,政府發出撤離令,命令位於災變20英哩(即32公里)半徑內的一萬三千五百多人必須撒離家園。但有六戶住在杜迪奇村的村民不願離開他們的家園,仍然抗令守候他們的土地。土地雖已受污染,卻仍是他們的家。
在〈娜迪亞的村莊〉影片中,我們可以觀賞杜迪奇村是個很優靜美麗的農村,居民種植馬鈴薯、胡蘿蔔、稞麥等農作物,村民原有三百戶,車諾堡災變後,被迫遷村,只剩下六戶共15人居住。杜迪奇村曾在1943年受到戰敗的德國納粹軍人侵入佔領,殺害了數千人,幸賴俄羅斯游擊隊前來收復。村民身子挺過了戰禍,但一場車諾堡災變卻讓村子毀於一旦。
村民不願離開受輻射污染的土地,即使他們知道輻射污染已有2倍的嚴重性,他們仍不願選擇離開,而要與輻射線周旋。田地對他們而言是安全的地方,「給我家園,我不要天堂」,這裡有菜可吃,採蘑菇、撿馬鈴薯、喝羊奶、養蜂採蜜,有土地,就有養育他們的資源。他們的生命與土地牢牢扣在一起。
住在杜迪奇村的人相信:在出生地長大,最能茁壯,即使搬到外地居住,最後也要落葉歸根。因此,我們可以在「娜迪亞的村莊」中看到一群不願離家的村民的生活,他們有學校,卻沒人上課,在廢墟的牆上他們寫著:「再見,我的鄉村學校!」五月蘋果樹花開,他們開始徒手種馬鈴薯,靠自己種糧維生,即使食物不夠吃,也不離開。
娜迪亞一家六口。父親沃卡是鋸木工人,收入微薄,有時也去擔任守衛工作,精神苦悶時,就喝酒解悶。在沒有老師的情況下,母親泰西雅自己在家教導子女認字,或由18歲的姊姊史菲塔在假日回家幫妹妹復習功課,直到不得已,母親才陪同子女到外村住宿上學,而留父親一人獨守家園。
純樸的村民隨著季節的轉變,與大自然無爭的相處,工作、釣魚、上教堂、釀酒、砍柴、滑雪。婚禮的喜悅,喪禮的追悼,交織著喜悅與無奈。村民靠補助金購買日常用品。他們說:「生命是空虛的,我用手寫生命」、「活著就要工作,這是上帝的旨意」、「老依凡回家了!看看村莊,你的家不見了,空無一人,自雪底下的萬物,都在等待春天的來臨」。在「輻射危險區,禁止進入」的告示牌下,他們仍把喪亡的親人送回的村莊長眠,這就是回家的感覺吧!
從影片的剪輯中,我們看不到核電廠災變的哀嚎,但我們卻感受到經歷輻射災難的景況。誰願意拋棄美好的家園?一場核電廠的意外事故,改變了多少人的命運?車諾堡災變,根據1995年的聯合國資料指出:在烏克蘭、白俄羅斯等地,被污染的土地面積超過16萬平方公里,約為台灣的五倍大。
台灣走向非核家園
台灣現有三座核能發電廠,以及一座興建中的核四廠。我們期待核電廠不要發生任何意外,迫使居民遠離家鄉。在半徑32公里內,北部地區包括台北、基隆、宜蘭、桃園,都會是輻射的危險區。近幾年台灣天災頻頻,地震、颱風都威脅到核能安全。世界又有恐怖分子行動陰影籠罩,核電廠頓成戰禍目標之一。核電廠員工戰戰兢兢只能維持內部安全運轉,外部天災人禍豈是廠方負責人所可控制?台灣人不可沒有核能安全的危機意識,多充實這方面的知識,了解輻射的危險性,擁抱核電廠竟是終日惶惶之禍源。
目前,對於核電廠高放射性廢料,世界各國都沒有妥善處理的方法,以台灣現有的三座核能電廠而言,據台電公司估算:需要1,650億元來處理核電廠除役及核廢料,這幾乎與興建三座核電廠的費用相當。令人頭痛的核廢料,現在尚且無解,未來產生量會更多,連儲存空間場地都將是所有台灣人無法承受之重。
建立非核家園已是台灣朝野之共識。停止再使用核能發電,並積極推動開發新能源,引進安全可行的技術,鼓勵民間產業投入電力生產,台灣電力供應無虞,民眾安心於電力充足,並配合節約能源方案,台灣應可縮短依賴使用核能發電之時程。為使台灣人民安居樂業,遠離核變陰霾,讓我們攜手共同為推動非核家園而努力,促使這一天早日到來。
我問老人:何不離開污染的土地?
老人回答:因為人類污染了它,我不能一走了之。
──本橋成一以「娜迪亞的村莊」獻給阿卡迪.拿波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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